「我從來沒想過,一樣的終點,生命卻能有如此不同的體會。Oba 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,溫暖輕巧地幫我們撥開愁雲慘霧,讓陽光重新照進來。」提起 Oba,臧小姐臉上堆滿溫柔。
臧小姐的母親最初罹患食道癌,之後又罹患口腔癌,長達近三十年的抗癌治 療,多次手術導致外觀改變說話困難,母親整個人變得沉默而心事重重。這些年,臧家人一路陪伴著母親,卻沒想到,身體一向硬朗的父親竟然先走一步。提起那一刻,臧小姐依然忍不住淚下:「我們還有好多話沒說 」父親的突然離世,不僅留下滿滿的遺憾,也讓她直言「心中的某個部分,就像跟著爸爸一起死去了。」此後很長一段時間,她甚至不敢想起父親,每當回憶浮現,淚水總是止不住地湧出。
當醫師告知母親癌細胞已全身擴散,且現在的醫療已無治癒可能,臧小姐和家人毅然決然陪伴母親走上安寧緩和的旅程,只希望好好陪著媽媽走最後一段 路。然而安寧病房的體驗,卻遠遠超出她的想像——不只醫療照護專業上的舒適與尊重,更來自一位意想不到的療癒夥伴。
「媽媽以前就很喜歡小動物,我們家也曾養過狗,但從沒想過會在醫院、在安寧病房裡遇見這位黑毛天使,所以第一次見到 Oba 時,媽媽真的笑得好燦爛,就像記憶中那個眼睛發光、充滿神采的媽媽回來了。」
臧小姐回憶,母親因病變得沉默、心事重重,在病房也經常顯得消沉低落,甚至有明顯的末期躁動症狀。然而每次 Oba 來訪,母親的躁動幾乎會完全消失,即便偶爾有些微反應,也很輕微、不明顯。「Oba 似乎真的能聽懂媽媽的心 事,用牠的存在穩定了媽媽的情緒,讓她恢復平靜,也慢慢釋放心中的沉重。」
「Oba 總是輕輕將頭靠在媽媽身上,有時一人一狗就這樣靜靜看著彼此,不需要言語,Oba 像是聽得見媽媽心裡的聲音。那一刻真的很美好。」
自從接觸 Oba 以後,媽媽不再封閉自己,她會用手不停比劃、簡短地發出聲音問「Oba 今天有來上班嗎?」眼睛也會期待地盯著病房門口。雖然身體虛弱到連手都難以抬起,但只要 Oba 在,媽媽就會努力伸出手輕撫牠,充滿生命力的模樣,讓全家人都動容。「我媽當時瘦到只剩二十幾公斤,可當教育師要帶 Oba 離開時,她突然爆發力量緊緊抱住 Oba,甚至還明確表示:『不需要你們陪,我只要 Oba 在。』」臧小姐語帶玩笑,卻藏不住心中的感動。
有了 Oba 的陪伴,病房不再只是沉重與靜默,取而代之的是笑聲與溫暖。
「Oba 就像一把魔法鑰匙,打開了媽媽緊閉的心房,也讓我們開始敢於表達自己的感情。」臧小姐說,家人得以彼此說出道謝、道愛、道歉與道別,這些曾經難以啟齒的話,卻在 Oba 溫暖的氛圍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來。
「媽媽離世時,我們都做好了準備。這次不像爸爸那樣錯愕與撕裂,雖然還是會哭,但想起她時,心裡是暖的。因為 Oba,我們明白,原來死亡也可以不帶恐懼,生命的終點,也可以是幸福。」